千万尾飞鱼

夏时梦长

[朱白/龙宇]他们

[朱白/龙宇]他们

*翟天临视角(dbq…叨扰您了…)

* 依旧不想ooc的ooc

* 4500+

*上次杨老师篇有姐妹说看了想哭…不敢说是温馨向了,那就…一点点温馨

注1:翟老师我不是很熟悉,也许有所出入,小天使莫怪。看采访说他喜欢被称为"读书人",所以文中多有调侃。文中涉及的一些对演员的看法和观点也大多引自他本人的访谈和微博的"翟男语录"。

注2:"获得授权"理论:是一种表演理论,按翟老师解释如下,"我演你就要有演你的权利。怎么样才能有演你的权利,就是把我完全变成你。"

————

"演员,演员,不就讲求个合观众的眼缘吗?"他喝的有点多,带着厚重的酒气唠叨着自己的演艺生涯。

正儿八经地算,自己也入行18年了,获得个魅力演员的称呼,却还是像个新人一样,高高兴兴地和老同学老朋友约了一通。下了节目回到北京,就忍不住在朋友群里哟喝了一声,"走过路过别错过,请吃饭请喝酒请K歌了嘿"。

还真炸出了几个闲的没事只想蹭饭的。

"哟,翟博士好事临近了?"彭冠英彭漂亮调侃了一声,配了个惊讶的表情包,"不能吧,咱们读书人不是一心写论文天天死读书吗?"

翟天林看着微信页面默默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对演艺事业爱的深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突然想起了没几个月就要交的毕业论文,转头就决定淡定地忘记——这有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掉发明日秃。

手机又"叮当"一声,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看头像,又看了看备注名,许久不冒泡的老朱同志居然回复了:"吃火锅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老朱,你都被炸出来了,哈哈哈哈,火锅火锅,肯定火锅!"谁不知道这高冷的家伙多么难约,翟老师兴奋地先许下了海口,至于火锅嘛,再…再说吧。

所以说,不仅对女人,对朋友来说,男人也都是大猪蹄子。

他零零碎碎地和不同的朋友约了几场,都吃的很尽兴,只是没敢怎么喝酒,都是小酌。大学时候的那一次醉酒可永世不敢忘,现在毕竟是博士了,得注意点影响。

最后他和朱一龙、彭冠英三个人还是在他的家里约见的——几罐子啤酒,几袋子薯片,还有从冰箱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哪天心血来潮买来的一袋子橘子。"朱一龙同志,彭冠英同志,你们别嫌弃,我最近被一群魔鬼吃穷了。"

吃穷了当然是戏言,他只是想和这两个老同学一起喝点儿酒。那股子得到观众认可而产生的喜悦劲儿早就在前几场的饭局中散干净了。他现在只想喝点酒,和老友瞎聊会儿。聊聊天,聊聊地,聊聊世界让我们相遇……等等,等等,怎么还自动改词唱出声了?

他招呼着那两个人在地毯上坐下,然后就打开了罐啤酒,先递给了朱一龙,"喝点儿?"

朱一龙摇了摇头,"不喝了。"

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在朱一龙张口的瞬间就顺手给了旁边的彭冠英,"知道你不喝,但客套还是要客套一下滴。老彭,咱俩喝。"

彭冠英咳了咳嗓子,故作为难地说,"翟博士,我也不喝了。喝酒是你们读书人的事儿……"

"给我拿着。"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恶劣的老同学,也瞪了一眼憋笑的朱一龙。

最后三个人就喝着酒,一句一句地聊着。

"我说翟老师,你怎么不说你的演艺生涯了?那些被你约了的同学们可都跟我吐槽过了,故事又老又长,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得哄着你回家。"彭冠英喝了口酒,笑着把那群老同学都出卖了。

朱一龙抿着嘴笑笑,在翟博士炸毛发飙前拦截了话头。他举起手中的杯子,与翟老师的啤酒罐碰了一下,"恭喜翟老师,天道酬勤。"

笨鸟先飞,天道酬勤。这八个字是翟天临的父亲在他上大学时说的话。他看着眼前的老朋友,连刚刚还调侃他的彭冠英都认真地举起了手中的啤酒,"嗯,翟老师,真的恭喜你了,天道酬勤。"

他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还有些难过。鼻子酸了一下,但30多岁的男人强忍住了。这有什么呢,这没什么。

演员这个职业,不就是一场漫长的修炼吗。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星河灿烂,无论是激情澎湃还是世态炎凉,于演员本人而言都只是转瞬即逝。接下来的路,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坚定着信念,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这个圈子里,谁也没比谁容易,谁也没比谁幸运。

他举起自己的酒和这两个人又碰了碰杯,开朗地笑了笑,"今天老哥有兴致,你们得陪我喝个尽兴,老朱,你就算喝水也得给我陪到底。"

朱一龙点点头,他举起了自己的水杯,一口喝完了。然后另外两个人就看见那个杯子凑近了翟老师的啤酒,"翟老师,给我倒点儿酒。"

彭冠英和翟天临两个人眼神对上了几秒,无声地交流了几下。彭冠英先开了口,他喝了口酒,畅快淋漓地深深吐出一口气,"翟老师,给我们朱老师倒酒呀,喝呗,我们三个自从毕业后很少凑一起喝酒了吧,今天太难得了。"

翟天临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又开了罐啤酒,"倒啥倒呀,是男人喝酒就得按罐来。"

翟天临和彭冠英作为十几年的老朋友,几乎在那句话里同时感到了,今天的朱一龙很不对劲——一种曾在毕业前才在那双眼睛中看到的迷茫不安,透过这人故作正常、淡定坦然的表现,隐隐地外露着。就像是某种情绪压抑到了极限,几乎突破了那一层温和的外衣,在每次放松警惕的时刻都隐隐地骚动着。

……好了,本来想自己吐吐苦水的,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生性温和的人,还不能触到他的伤疤。

翟天临有几秒很没良心地想着,不管他了,就自顾自地讲自己的18年好了。他慢慢开口,"我想起自己13岁的时候演的《青岛往事》……"

朱一龙似乎在分神,他双手泛青地握着杯子,喝了口酒。而彭冠英则朝翟天临翻了个白眼,"老朱,碰一个。"朱一龙回了回神,嘴角扯出一个笑,碰了碰杯。

……算了,朋友嘛,还是老同学呢,不能多计较。

"我12年的时候演了《心术》,我跟你们讲啊郑艾平这个角色我真的…"翟天临换了个话题,他语气轻快,想吸引一下眼前对饮的两个人。

彭冠英用眼神威胁他,让他安静些。翟老师有点委屈,这是我家,你们喝的是我的酒,还不能让我话唠会儿了?

而朱一龙则用那双总是诚挚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他说的是很重要的话。"咳…咳……我是说啊,埃,最近你们都忙什么呢?"

"最近忙拍戏呢。"朱一龙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如果不看他紧紧攥在手里的啤酒的话。

"埃,对了,你的那部戏还没定档?这都18年了,有点悬啊。"彭冠英解开了薯片的包装袋,开始"咔呲咔呲"地吃了起来。

翟天临看见对面的朱一龙眼神闪了闪,然后缓慢地垂下了眼睛。"是啊,一直在修改,可能悬了吧。"

翟老师插话进来,"是那部话题比较敏感的网剧?最近有剧组在找我,好像剧本也有点沾边那种类型。"

朱一龙抿嘴笑笑,没再说什么。

"和你搭戏的那个演员…唔…什么来着,哦哦,姓白吧……白…白…"

"白宇。"朱一龙接着翟天临的话,淡淡地说出了五个月前合作对象的名字,又在下一秒突然被酒呛了一下,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对了,白宇,就是他。我在建军大业里看见他了,蔡晴川吧,哈哈,不简单不简单。"翟天临回忆了一下那个演员,90后,表现挺出彩的。

"是挺不错的,好像本人也很阳光开朗,和我们朱老师完全相反。"彭冠英在翟天临的沙发上抹了抹手,把手上的薯片渣都抹干净了。

翟天临眼睛抽了抽,"彭!冠!英!"

朱一龙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三十岁了还跟大学时代一模一样,好像除了年龄什么都没改变,他"噗"的一声笑出声。

等战争结束,翟彭两个人的头发都成了一堆乱毛,"都十几年了,能不能换个新招,抓什么头发!"彭冠英嫌弃地指责着正扶着头呲牙咧嘴的翟天临,自己也揉着了揉后脑勺,疼死老子了。

翟天临白了一眼他,刚刚是谁先揪头发的!他气哼哼地从那袋橘子里挑了一个,语气恶劣,"这橘子坏没坏啊?"

"翟老师,你冷静点。这是你家,这是从你家的冰箱里拿的。"朱一龙刚刚看了出好戏,现在心情似乎也转好了。

后来三个人又一起喝了会儿酒,酒意上头,彭冠英溜进翟老师的卧室倒头就睡。客厅里只剩下喝的晕晕沉沉的翟天临和带有一点醉意的朱一龙,他们并肩坐着,透过落地窗看着北京的夜色。

"我是真的高兴,进圈十八年,能得到观众的认可真的值了。不瞒你们说,过去几年我真的以为我还和八岁时候的自己一样,会一直一个人孤独下去呢。"翟天临眯着眼,看着月亮,也没想从身边的人那儿得到回应,自顾自地就想把心里的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现在每一天我都告诉自己,没事了,不孤独了,我已经被一群带有无限热量的人守护着了。"

朱一龙扭头看了看他,又把头转了过去,看向窗外,"进圈十八年,十年读书,八年演戏,你还好意思说…做你的光芒,需要耐得住寂寞。"

翟天临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刚想反驳,又听朱一龙缓缓的说了下去,"不过能耐得住寂寞的光芒,才能真正地在冰冷的时候温暖我们吧。"

朱一龙喝了口酒,就把啤酒放下,站起来走向了阳台。在推开落地窗的一瞬间,冬天深夜的寒气就传了进来。

翟老师看了会儿那人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也走了过去。"埃,你说,那个本子我接不接?"他看似不经意地开口,想了想又补充说了一句,"就是那个沾点边的…"

朱一龙好像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缓缓地眨了下那双实在称得上好看的眼睛,认真地反问道,"翟老师,你不是一直推崇'获得授权'理论吗,就拿那个本子来说,你有信心从角色那儿获得演他的权利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有信心把自己变成他,却在千帆阅尽,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后平静地走出来,做回自己吗?

翟天临想了想那翻了几页的剧本,实在没什么想法。

在他看来,角色只有"有魂"和"没魂"两种,前者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值得演,后者嘛,只要是有选择权的演员应该看都不看一眼。至于能不能"获得授权",就得看演员自身的揣摩了。

朱一龙看着他,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了一句话,"你说过,一个优秀的演员,不只是入戏深就够的。他们既要有进去的能力,也要有出来的能力。"他的语气低沉,仿佛经历了一场很久的战争,带着萧瑟的疲惫。

"嗯。"翟天临应答了一句,他看着眼前的好友,虽然面容平静,却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复杂的情绪。那股情绪说疼不疼,说痒不痒,只是挣脱不开,如影随形——那其中或许有小小的不甘,一点点挣扎,半分怀疑,些许哀伤,还带有微妙的、几乎连本人都没意识到的渴望。

他有些心疼了,性格那么清淡的一个人,究竟为什么把自己逼成了这样。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玩笑又认真地说,"当然了,虽然你没问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可以以北影即将毕业的博士生这个身份做担保,十分专业地告诉你,你也勉强算是个优秀的演员吧。"

朱一龙扭头笑了笑,突然朝他问了句,"埃,你吃那个橘子了吗?究竟坏没坏?"

翟天临白了他一眼,"坏没坏我不知道,反正不怎么甜。"翟天临趴在了阳台上,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埃,奇怪了,今年冬天怎么在北京没看见几场雪啊?"

朱一龙笑着怼他,"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哪看得见人间烟火,皑皑白雪。"

他动了动嘴想反驳,就听见一阵震动伴随着铃声。他看见朱一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刚想指责这不懂事的朋友,到底知不知道"老友聚会,关机第一"的道理。只是那些原本打算痛心疾首说出的话,在看向对方时又都被自己狠狠地咽下了——那双暗淡了整个晚上的眼睛,隐隐露出些光芒,温暖,柔和,纯净,就像是在那双眼里下了一整个冬天的、缠绵到极致的白雪。

朱一龙看了眼来电人,立马紧张地连呼吸都不顺了,有些无措,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接通电话了。

声音颤抖着,"喂……"

他从阳台寒冬的拥抱里走回了温暖的客厅,就连被刻意压低而只是隐隐传来的声音都染上了热意。

"…好久不见…嗯…你呢…嗯…不是很忙……小白……"

翟天临背朝着他看着北京的冬夜,只觉得他的朋友现在一定是微笑着的。那个到最后才犹豫着念出的名字,即使隔着那么远的一段距离,里面所包含的热量却几乎将他也烫到了。

他摇着头笑笑,还人间烟火,皑皑白雪呢,其实到头来都抵不过一个名字罢了。

雪里已知春信至。他在今夜,在北京的阳台上,替他的朋友看见了一场漫天飞雪。

白雪皑皑,洒满人间。人间也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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